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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虐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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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惠玉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麽痛快過, 這一頓打,徹底地讓她出了氣。

盡管如此,但是她手下的動作並沒有停止, 就好像要把這幾十年來所有的怨恨都發洩到這對母女身上。

這一頓打, 也把周圍的人都驚呆了。

特別是林俊生, 他何時見過自己的二姐這麽發彪過。但是細細一想,卻又能理解。二姐這是把所有的怨氣都灑了出來。不過這馬小娟確實該打,他都不心疼她,做出這樣惡心的事情之後, 如果二姐再忍氣不吞聲, 那就真的怒其不爭了。

只不過連著慕容詩一起挨打, 林俊生又與心不忍。但他還沒有所動作, 手就被人抓住了, 回過頭去, 卻見到他的妻子何愛菊正抓著他的手,不讓他有所行動。

他望過去,就見到自己的妻子朝他搖了搖頭,又指著林惠玉的方向,眨了眨眼睛,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, 免得吃力不討好。他頓時明白了過來,有些事情, 也不是他們家能管得了的。

何愛菊當然不會讓林俊生插手這件事情。林俊生是男人, 男人粗心, 慕容詩又是他外甥女,從小又慣會溜須拍馬,沒看出來她和她娘是一路貨色。何愛菊卻是冷眼旁觀看得分明,慕容詩就是和她娘馬小娟同路貨色,甚至青出於藍而更勝於藍。

她平時不說,不代表看不到這些。林俊生平時不管家裏的事情,自然不知道這些貓膩,何況他又寵著這個外甥女,忘了馬小娟曾經在他身上慣使的一招了。

想讓他們家去管慕容家的事情,門都沒有。何況,何愛菊對馬小娟母女沒有半點好感。如果換作是蘇家,她肯定就會出手幫忙,因為林惠玉這個姑姐明事理,她也樂意和她來往。

“慕容詩最近做得也有些過火了,讓二姐教訓教訓她,也沒什麽。”何愛菊淡淡地說。

林俊生嘆了一聲,這才把心思放下,不再去管馬小娟母女的閑事了。就像妻子說的,不是什麽事情他都能管得了的。心疼又如何?難道他還能叫自己正在氣頭上的二姐住手?只怕辦不到。

這邊林俊生歇下了管閑事的心,那邊蘇耀宗他們更不會管了。不管不會管,恨不得林惠玉打得再狠些。

馬小娟母女太讓人惡心了,不打不成事,打她們都是便宜她們了。但是林惠玉心裏窩了二十多年的火又無處可發,讓她發發洩也好。

只有林母那邊,看著自己的女兒和外孫女被挨打,心裏說不出來的心疼。

林母嘴上說不再管這個女兒,也說了女兒太不懂事,但是真正的看到她被人暴打時,又心疼了。

既而有些埋怨起了林惠玉,打幾下就行了,但沒完沒了的打,就有些過了。

她輕嘆著,小聲著自言自語:“小娟是該打,做錯了事,惠玉打她是應該的。詩詩還是個孩子,這沒輕沒重的,會不會打傷了?唉,她以後嫁人可怎麽辦?”

林父耳朵動了動,把她的話都聽在了耳朵裏。

再看向被挨打著的馬小娟和慕容詩,確實覺得這打得有些重了。馬小娟皮糙肉厚的,打了就打了,可是慕容詩細皮嫩肉的,萬一以後留下疤痕,嫁不出去怎麽辦?

他眉毛挑了起來。

正想過去阻止,卻見到太奶奶咳嗽了一聲:“親家啊,孩子錯了,理應是你們做長輩的管的。”

林父臉上一紅,沈下臉再沒過去,只當面前的事情並沒有發生,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。

太奶奶冷哼一聲,又望向了林母,“語重聲長”地說:“親家母啊,這子女之間要一碗水端平啊,阿惠雖然不是你的女兒,但從小是你養大的,你對她好她心裏都有數著呢。可別寒了孩子的心啊。“

林母說:“阿婆說的是,我對惠玉就像親女兒一樣,小娟那平時我要打要罵,惠玉那我從來不罵她,可好著呢。”

太奶奶卻似笑非笑,這表情落在林母眼裏,有點兒刺眼。她尷尬地一笑,低下了頭。

“我家平時也老實得很,今天著實被惡心著了,她心裏有氣,想要出了心中的這口惡氣,她打的還是輕了。要換作是我,直接剁了她們的手指。”

林母嚇得一哆嗦,目瞪口呆地看著太奶奶,被她的話嚇著了。

王英看著,悄悄地朝太奶奶豎起了大拇指,太婆就是威武,只三言兩語,就把事情擺平了,她得學著點。

太奶奶卻朝她眨了眨眼,示意她學著點,別像她婆婆似的,到最後忍無可忍之後才暴發,這就有點兒晚了。

王英用力地點著頭,表示自己知道了。

太奶奶滿意地點點頭,這就又看向了林惠玉和方向,看著那兩個被打得抱頭鼠竄的母女,眼睛微微的收縮,在心裏摸索起了該怎麽對付這對母女。

馬小娟和慕容詩其實是想奪門而出的,但是該死的,院門竟然被關上了,而且東升還把在那裏,顯然是不想讓她們這麽快逃脫挨打的局面。

此時,左鄰右舍已經有人探出了腦袋,都在往這裏觀看著。甚至有人走上前,詢問站在院門口的東升,怎麽回事。

東升笑著說:“沒什麽,就是我姆媽和她姐姐在鍛煉身體。”

那鄰居看著被打得抱頭鼠竄的母女,心裏嘀咕:這像是鍛煉身體嗎?當我眼瞎呢。但面上卻不顯,還點點頭:“確實應該鍛煉鍛煉,你看那個年紀大的,都發福了。老了,還是瘦點好。”

東升在心裏讚嘆他的上道,嘴裏說:“三伯,你說得太對了,我外婆也是這麽對我大姨說的,太胖了也不是好事,所以我媽就陪她們減肥了。”

那鄰居連連點頭,再看一眼那邊正到處逃竄著的馬小娟母女,忍不住打了個冷戰,只覺得渾身有點發毛,沒想到林主任發起火來是這麽的可怕。

搖了搖頭,從墻角上爬了下去,不再去觀看隔壁蘇耀宗家的事情了,人家家裏的事,也輪不到他來管。

馬小娟被打得狠了,確實夠狼狽的。

她長這麽大,還真沒被人這樣狠狠地羞辱過,更別說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被暴打了。

哪怕她娘還沒有跟她爹離婚的時候,她雖然也被她奶奶打過,但沒有這麽狠過。到了林家,那更是沒有被打過。但此時,卻被打狠了,身上痛得一陣一陣的,也在告訴著她,林惠玉發瘋了。

這發瘋的女人太可怕,平時多老實的一個人,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,現在竟然能打得這樣狠。

馬小娟痛,慕容詩更痛。

她的眼淚就打下來了,痛到了心肺。沒想到這個便宜大姨這麽惡毒,說打就打,一點也不給留情面。

就算她娘做錯了,那她沒有錯啊,自始自終她都沒有說過一句壞話,為什麽要連她一塊打?而且還是當著東升和王英的面打的,這讓她以後還怎麽做人啊?丟不丟臉?她以後還想跟東升好呢,還想嫁給他呢,就這樣被打了,多丟臉的事情。

她的心裏發了狠似的想,仇恨的種子也在心裏t生了根發了芽。她恨恨地想:以後別讓我抓著機會,我會報覆的。再看向東升的方向,又恨恨地想,我一定會嫁給你,到時候再狠狠地虐這個死婆娘。

林惠玉並不知道慕容詩心裏的小九九,如果知道了,只會更加生氣,然後打得更狠。

“姨,別打了,求求你別打了,我們錯了。”慕容再也忍不住,哭著求饒。

實在是太疼了,那只拿慣了重活的手,打人的時候,是真疼,慕容詩疼得都哭了起來。這一次是真哭,自然而然不需要演戲地哭。

這一哭,還真有幾分更加令人憐惜的味道。

“收起你的眼淚,在我這不管用。”林惠玉惡狠狠地說著,打人的動作倒是停了下來。

她停下來,並不是慕容詩求饒的原因,而是她累了,氣喘籲籲,實在累得夠嗆。

好久沒有運動了,這鼻稍一運動,這就出汗了。

她這一停下來,馬小娟終於有機會喘口氣了。她一邊揉著身上被打疼的地方,一邊發了狠地說:“林惠玉,你可真狠,說打就打,一點也不給留顏面,爹娘還在這裏呢,你眼裏還有沒有阿叔和姆媽。”

林母聽了,擡起了頭望了過來。

林惠玉卻說:“我眼裏有沒有父母,還輪不到你來說,你算個什麽東西,也配在我面前提爹娘?”

馬小娟說:“我怎麽就不能提?父母在這裏,你卻掄棍棒打自己的姐姐,這就是你的規矩?”

“你算我哪門子的姐姐,我剛已經說了,我跟你斷絕關系,現在你是我的仇人。”林惠玉反唇相譏:“說起規矩,真當你很有規矩似的。要有規矩,當年就不會動手搶自己妹妹的未婚妻。要真有徐規矩,也不會未婚生育,嫁進慕容家。”

這番話,直接就戳到了馬小娟的痛處。

當年她看上了林惠玉的未婚夫,想辦法去勾引不成,最後林惠玉被退了婚,她也沒有得到那個男人。後來她又看上了慕容壯,但是慕容家有錢,是個大地主,她一個貧民的女兒,人家又怎麽會看得上她?不使點手段,自然是嫁不進慕容家的。

所幸,慕容壯是個二世祖,溜狗玩鳥,無所不能。她利用了一點手段,跟他好上了,又懷上了他的孩子,這才嫁進了慕容家。一開始慕容家真看不上她,特別是她的婆婆,一直說她未婚生育,是個不本分的,不讓她進門。直到後來,她第一胎生了個兒子,這才挺直了腰板,慢慢在慕容家立穩了腳根。

要不是慕容壯喜歡賭博,將家產都敗了,她哪需要像現在這麽辛苦?

如今被林惠玉戳了痛處,她也惱了。但她並不自己出手,而是轉向了林父和林母,“叔,姆媽,你看看林惠玉,這就是不把你們放在眼裏呢。”

林父的臉色變了變,他是個愛面子的,而且這裏又那麽多人,他的臉色很難看。

“我打的就是你,不但要打你,我還要將你的事公布與眾。我倒是要看看,你怎麽跟慕容家解釋。”

馬小娟的臉色頓時變了,瞳孔收縮,她的眼中迸發了恨意。

這件事情,她一直瞞著,自然是有她瞞著的道理。

當年的事情,如果讓慕容家知道了,肯定沒她的好果子吃。要知道,慕容家可不是普通人家,那也是有家世的,最重門風。

當年把她迎娶了進門,已經有點兒不高興了,如果再讓慕容家知道這些事情,那她在慕容家裏可就真的一點地位都沒了。

她心下一慌,頓時就發了狠,“林惠玉,你敢!”手指著眼神,那口氣,像是要吃了她似的。

“我有什麽不敢的,你既然做了初一,我為什麽不能做十五?馬小娟我告訴你,我和你不共戴天,所以你最好別再惹我,否則我會讓你吃不完兜著走。”林惠玉現在可不怕她,此時她才真正懂了,人被逼到絕境,真的能改變一個人。

她很理解當年太奶奶的處境,和後來的發狠。

林惠玉現在這個樣子,是馬小娟從來沒有見過的,看到她這個樣子,她也有點兒害怕了。

人就是這樣,混的怕橫的,以前她有多麽欺負林惠玉,現在就有多麽害怕她把這些事情捅出去。那麽她一直在外的形象也就毀了。

馬小娟發了狠,就要撲上去,但下一刻,她的手卻被人抓住了,回過頭去,卻看到了蘇耀宗那張鐵青的臉。

她打了個冷戰,感覺到了不對勁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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